刘全咽了咽口水,鼓着勇气道:“帝君,陛下这几日没来,奴听哥哥说,她是正忙着同谢尚书研究新税法,cH0U不出身。”

    “那又如何?”谢子澹皱眉,“陛下忙于政事,难道我还要去搅扰她不成?”

    “不是搅扰,不是搅扰。”刘全慌忙摇头,“只是陛下日夜殚JiNg竭虑,废寝忘食,若是累坏了身子,该当如何是好?若是帝君能去劝陛下休息休息,那于国于民,可都是好事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找陛下?这……这合适吗……她若不想见我……”谢子澹皱眉犹豫。

    “陛下哪次见您不是高高兴兴的?怎会不想见您呢?”刘全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。这个帝君,怎么连自己送上门的道理都不懂,日日在自己g0ng中苦守陛下来,要等到猴年马月?

    若是以往,谢子澹必然不肯如此“放浪”地主动邀宠,但他念及这即将凯旋的霍冲,便咬了咬唇,铁了心般站起身道:“那我便去一趟芙华g0ng,时辰不早了,劝陛下歇息也是我分内之事……”

    刘全喜不自胜地跳起来,替帝君翻了好几身衣裳出来,伺候他挑挑拣拣地更了衣,又悉心束了发,熏了香,收拾妥当才往皇帝起居的芙华g0ng中去。

    g0ng乘月仍未睡下,一个人在暖阁中,正盯着书案上极厚的一本账册发呆,咬着毛笔的笔管,不胜烦恼的样子。

    刘全机灵,没叫人通报,对守在案边的刘安猛打手势,让他悄悄退出来,又把谢子澹悄无声息地推进去。

    谢子澹走去刘安方才站的位置,也不知该做什么好,四下望望,只得伸手取了墨条,悄无声息地往砚台里添了点儿水,默默地研起墨来。

    砚台里的墨汁都要漫出来了,g0ng乘月才觉得不对,小声道:“研这许多墨做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她抬头一看,见案前的人已经从刘安换成了谢子澹,不禁脸上一喜,“呀”了一声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谢子澹脸一红,垂头道:“臣……臣不该来打扰陛下……”

    “乱说什么。”g0ng乘月伸手叫他过来,把他按在自己椅侧并肩坐下,笑嘻嘻问:“你从来都没来过我g0ng中呢,今晚是为何心血来cHa0?”

    谢子澹仍旧垂着头,小声道:“臣……臣早就想来,只是……只是怕打扰陛下,近来听闻陛下经常熬夜,便……忍不住……”

    g0ng乘月看他结结巴巴的样子便忍不住想笑,知道帝君这回可是豁出去了,于是便逗他道:“你难得来,今日朕便将政事放到一旁吧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便将面前账册重重一合,还作势要将手中毛笔扔了,谢子澹慌忙要起身,“那、那臣走了……”

    g0ng乘月再也忍不住,哈哈大笑道:“瞧你吓的。”

    她强行将他按回来,抬着腿压在他大腿上,规规矩矩重又翻开账册道:“好了好了,我在这儿看你娘送来的户部大账,还有两页便看完了,你哪儿也别去,就坐这儿陪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