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是辛黎猜对了。
小女孩的面色很快阴沉下来，但是只是在短短一瞬间，脸上又恢复了天真烂漫的神色。
她歪了歪头：“这次是我输啦。”
小女孩身上的各个方位传来重叠的声音，像是奏乐一般，一遍遍重复着：“是我输啦。”
接着只听“噗”的一声响，小女孩的两只眼睛突然炸开，就像是在眼眶处绽放的小型烟火。
眼睛的碎片落在地面上，变成了一个个更小的眼球。
辛黎看向小女孩空洞的眼眶。在眼眶深不见底的暗红内，一条细细的触手缓缓地探出。
裸色的触手像是潜伏的蛇，它缓缓地从黑暗中出现。就像是一种奇怪的植物，触手周围更细的坚硬分支上，由小到大，排布着的是层叠的眼球。
房间里的灯也在这瞬间暗了下来，紧接着一种陈旧的感觉席卷而来，浓稠的液体从天花板上缓缓滴落，在辛黎的脚边形成了一处脏污的痕迹。
“我就说会耍赖。”鸦戳了戳辛黎，“她身上的眼球比想象中的多啊，这咋输不起呢。”
这个游戏看似很简单，实则并没有什么容错的空间。
辛黎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可以拿去赌——在保证生命安全的前提下，他交换的筹码实际上很少，像是这种单纯用骰子比大小的游戏，倒不如说是运气的比拼。
而他的运气一向不太好。
第二局。
小女孩咧着嘴拍了拍手，一个实木的桌子出现在两人面前。桌腿像是章鱼触手，上边布满了难以用言语表述的诡异纹路。
“我要认真啦。”小女孩笑着说，“这次要赌什么？”
辛黎轻抬了一下自己的左手：“随你。”
小女孩直接扣下了触手藤蔓处的两只眼睛，在她的手里变成了一个正方体的六面骰子。
“难度提升啦，来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