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续半月有余的雪终于有了停下来的迹象。但俗话说,下雪不冷化雪冷,后半夜虽然雪停了,却比正下雪时要更冷了几分。

    巡逻的士兵按照既定的路线,顶着夜里的刺骨寒风,列队穿过一排排营帐,仔细注意着周边的动静。

    此处是关押重要俘虏的地方,由不得他们有一刻的放松。

    营帐里,重要俘虏阿勒思轻轻活动了两下手腕。白日里被那大景士兵动过手脚的镣铐忽然弹开了锁扣,在黑夜里发出“咔嗒”一声轻响。

    声音细微地让人几乎听不见。

    靖北军为了防止他逃跑,特意在他饭菜里添加了些能使人筋骨松软无力的药物,让他根本无法动用武力。

    但现在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那大景士兵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解药。如今的阿勒思,只要不是萧凌风亲自来捉,这靖北军大营便无人是他的对手。

    帐外的值守的亲兵却对此浑然不觉。

    不知从哪儿响起了两声乌鸦的啼叫,将夜色衬得更加寒冷肃杀。

    帐子里的阿勒思突然喊了一句:“喂!”

    他大着嗓门说:“天气太冷啦,外面两位小哥,咱们打个商量呗!”

    两个亲兵对视一眼,其中一个撩开帘帐,探头往里看。

    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,一只手忽然从旁伸了过来,闪电般袭向他脖颈。

    “咔嗒。”

    是比镣铐的锁扣弹开时更细微的响动,也是这亲兵在这世上能听见的,最后一声响动。

    阿勒思拧断了他的脖颈,却没急着松手,仍是就着这个姿势托住……不,拎住了那亲兵的身子,叫他的身体还能够状似正常地稳稳立着。

    另一名亲兵见同伴探了半个身子进去后就没了动静,心下也疑惑得很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,他要做啥?”这亲兵上前两步,想伸手拨开同伴,自己去与那阿勒思交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