莎布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,零星路灯的微弱光亮形同于无,她只记得自己回来睡了一个觉,然后好像就这么睡了一个下午。

    也许是因为睡过了头,她的脑袋有点疼,还有指甲上沾上了些奇奇怪怪的黑色东西,莎布试着用手帕擦掉,但是效果不大,只能安慰自己等它再长长些就能剪掉。

    在门口蹲守许久的猫一见到门打开就噌地竖了起来,直愣愣地冲进了房间,以和外表完全不同的灵活爬上好几个它高的桌子,藏进抽屉里怎么都不肯出来。

    一道而来的还有楼下灌耳的魔音,是奈亚依然兴致勃勃地敲击着黑白琴键,过分活跃的音符疯狂暗示着他心情非常好。

    那一定是有谁倒霉了。

    楼梯吱嘎作响,转角处的镜子不知道被哪个粗心的给打碎了,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镜框在那儿,怎么都让人不舒服,晚点也许会在那儿重新挂一幅画。

    莎布下了楼,家中的侍从们已经各自归位,墙角处的座钟显示已经到了饭点,但桌上的晚餐只准备了两份,都是果木炭烤小羊排。

    进门的衣架上只挂着莎布的一件皮质小风衣,犹格还没有回来,他一般会把自己的外套挂在上面。

    “晚上好啊莎布!”

    小弟弟用雪白的两排牙和灿烂的笑容在楼梯口迎接了她。

    被热情吓到的莎布选择了沉默,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弟弟,似乎没什么变化。

    从长相上来说丝毫不像是一家人的兄长和弟弟,这时常会让莎布有一种走错地方的错觉,此时也一样,难以言喻的怪异感。

    “你在找犹格吗?”

    莎布谨慎地点点头,她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此时的奈亚只是耸耸肩,非常遗憾地表示犹格今天不回来了,对此他非常悲伤,且难过。

    他笑着就要挤出两滴眼泪来了。

    就在不久前,兴致勃勃的奈亚·拉托提普排查了游戏场附近的几个主要存在空间,终于在最千疮百孔的那个里面找到了犹格和莎布,可惜还是来晚了些,已经错过了最精彩刺激的环节。

    莎布像是已经消了气,闭着眼睛懒懒散散靠在犹格的本体一角上,小触手挂着五颜六色的半透明胶状碎片,低调地藏在她口袋里。

    但奈亚靠近了才发现,祂只是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