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星桂,知道我在想什么?我在想,为何关格格没能晋为庶福晋呢?既然刘佳氏为庶福晋,关佳氏是与她一同最早伺候阿哥爷的人;况且关佳氏也曾为阿哥爷诞育了大格格。”

    星桂也是皱眉,“是啊。若说是因为格格比不上阿哥的缘故,可是那侯佳氏诞育的不也只是格格么?”

    廿廿按住星桂的手臂,眸光轻转,“……侯佳氏唯一的特别,不是她年轻貌美——终究这内院里的人,谁不曾年轻貌美过呢?她的特别,在于她在恰当的时候儿,遇见了‘狗咬’的事。”

    星桂和星楣两个便是到廿廿身边儿来得晚,没赶上当初的事儿,可是进宫前廿廿与她们讲说最多的就是此事,倒叫她们二人对这事儿也是心下都有了数。

    “所以格格的意思是……?”

    廿廿点头,“两位庶福晋里,有人值得交往,有人却不能不小心防备。”

    “奴才懂了。”星桂越发谨慎起来。

    过了子时,廿廿的成婚的第一日便也过完了。

    趁着夜色,宫殿监派人将关佳氏的尸首挪了出去,送往宫外的静安庄去了。

    十五阿哥亲自带领着,走过之时,目光远远飘向廿廿来。

    廿廿静静而立,不便微笑,却也以宁静的眸子相对。

    福晋带领众人,送到撷芳殿的琉璃大门口,洒泪而别。

    忙了这一天,又熬了这大半宿去,刘佳氏回到自己的屋里也累得不愿动弹了去。

    她的官女子星垣和星坞两个小心伺候着,服侍刘佳氏安歇。

    星垣一边替刘佳氏通开头发,一边道,“奴才在旁瞧着,这位小侧福晋不愧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,真是个识大体的。”

    “大喜的日子却遇见这样的‘顶头丧’,换了旁人必定会不乐意了去。可是她自己亲手摘掉珠翠,换上素服,倒经由这一亮相,就叫整个所儿里的人都刮目相看了。”

    刘佳氏闭着眼也是点头,“今儿她的年岁最小,可是她偏是行事最大方得体的。与她比起来,大侧福晋既不懂事,又小家子气去。”

    星垣垂下眼帘,“所以,主子的意思是,咱们倒要与小侧福晋多亲多近?”

    刘佳氏轻轻叹了口气,“如今福晋的身子,明摆着。所有皇阿哥里,唯有咱们阿哥爷被皇上亲赐了两位侧福晋去,就都是为将来做预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