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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上行曲

    弗雷德里克以赫曼家的未来继承人之姿,被慎重养育着。

    自从赫曼先生圣诞节那天郑重告知决定以後,弗雷德里克的命运再度拐了个弯。

    圣诞年假的後半期,赫曼先生准许弗雷德里克进入书房,取阅里头藏书。赫曼姐妹也好奇地一起进入父亲的专属书房,看看父亲平常都看些什麽书籍。从此之後,弗雷德里克除了圣经之外,有了别的选择。日後,赫曼先生还添购图文书籍,让孩子们选读。

    长假过後,孩子们再度踏雪回到学校。只有菲力克斯被留在家里,赫曼夫妇不放心让这孩子在常常刮起的风雪中,走在上学路上。弗雷德里克答应放学回家,会充当小老师,指导读写及拼字等学校教的东西。季春时节,天候趋稳定後,再让他和兄姊们一同去上学。

    弗雷德里克开始穿起材质良好的长摆外衣,颈系白领巾,足扱及膝丝袜与尖头靴。波浪长发被修剪,鬓旁两绺较後方更短,均以小卷固定卷曲度,後方头发被编成一束,黑sE丝带弄成蝴蝶结。

    男孩房现在有两张各自的单人床,中间隔着有双cH0U屉的矮桌几。桌上摆着蜡烛座和一支熄烛器。

    日子在等待中流过。

    菲力克斯因为负责全身血Ye循环泵浦作用的心脏功能异常,经常X地感觉困倦,使之常常待在床上,醒醒睡睡。屋里的孩童玩具全收在游戏间里,唯独小锡兵摆在男孩房,让他没有睡意时,可以拿来玩。无睡意期间,会走到窗前欣赏雪景,一面等待弗雷德里克回家。

    这天,赫曼先生早上必须前往镇区办理公事,顺便驾车载着孩子们上下学。公余,为孩子们各添购一枝细长中空树枝,回到家後,立刻指示蕾娜准备肥皂水,为孩子们示范,以其中一枝沾肥皂水,小心翼翼地吹出一颗泡泡球,赢来孩子们兴奋鼓掌。用膳後,孩子们全跑到屋外去玩新玩具了,大家b赛谁能把泡泡吹到最大,玩得不亦乐乎。

    只要弗雷德里克在家,菲力克斯就会b较有JiNg神,无论表哥做什麽,都感到很有趣。弗雷德里克把在学校学到的任何把戏,在表弟面前重现过程与结果,学校学到的事物,尽可能地教给小表弟,顺便当作课後复习。弗雷德里克在菲力克斯心中有如神只一般地存在,充满崇拜之情。

    无聊的日子随着气候趋於稳定而结束,菲力克斯终於可以跟兄姊们出门上学去了。遇上坡路面,第一、二日,弗雷德里克还是会把表弟背着走,让姊姊们抱怨不已。菲力克斯开始觉得自己造成表哥的负担,决定试着自己走上坡路。为减少表弟的使力,弗雷德里克上坡时会与表弟互握彼此手肘,拉着对方走,让他感觉轻松点。

    在学校的日子,没有菲力克斯想像中的好玩,虽然很习惯学校的作息,疲倦感仍然驱之不去,造成注意力无法集中,学习上出现困难。

    弗雷德里克也注意到表弟在校期间JiNg神不济的状况,与圣诞年假前的就学情形雷同,几天之後,夜寝前,以此为题讲开来。

    「菲力克斯,我发现你在学校时,常常一副很想睡觉的样子。」弗雷德里克说。

    「我没办法控制。」菲力克斯无奈地说。

    「你明天起留在家里等我,好不好?」弗雷德里克探寻表弟的意见「你想睡觉让你无法用心听课,勉强待在学校,可能会让老师感到困扰。」

    「我想和你在一起。」菲力克斯嘟起嘴儿说。

    「只有那几个钟头没有在一起而已。」弗雷德里克笑着说「我不会丢掉的啦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