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温柔宽和,金口玉言,谢子澹担心的,从来不是自己的帝君之位。

    位份只是个虚名,他真正想要的,只是她这个人。

    他向来知道自己这是奢望,皇帝怎能一生一世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?

    他甚至不知道皇帝喜不喜欢他、有多喜欢他。

    他跟g0ng乘月相识近十年了,深知皇帝天生八面玲珑,虽是天下最尊贵的人,却能让周围人都如沐春风。

    但g0ng乘月的笑脸下想的是什么,却没有人知道了。

    譬如今日他晕倒时她虽然一脸心疼,但他刚一醒,她便抛下他去忙国事了。说在乎他,似乎也在乎的,但却好像又没有那么在乎。

    与皇帝成婚两年,后g0ng始终没有其他男子,这已经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。

    待霍冲从北狄回来,再待皇帝广开后g0ng,那留给他这个不能人道的帝君的,恐怕就只剩一个虚名了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,若是能回到两年前,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挡下那支S向皇帝的毒箭,替她承受无尽的苦楚。

    一夜无眠,第二日谢子澹收到母亲谢淳来信,信中无非是又说了一遍霍冲就要回来了,叮嘱他趁这些日子要嘴甜小意,想法子讨皇帝欢心。

    可他一贯不会嘴甜哄人,连在yuNyU之时都只会叫“皎皎”,虽然明知道g0ng乘月喜欢,但还是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来。

    北征大军即将凯旋,这大晏朝的好消息,却像是悬在谢子澹头顶的一柄利剑,正在一寸寸地落下。

    接连几日,谢子澹都过得浑浑噩噩,魂不守舍。

    皇帝勤政,并不耽于儿nV情长,眼下g0ng中没有别的男子,她原本两三日便会来他这儿一趟的,只是自上次毒发以来,她已是接近七八日没来见他了。

    谢子澹辗转反侧,他身边的刘全也似乎每日都yu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你有什么话要说?”这日深夜就寝前,谢子澹终于忍不住问刘全。

    刘全一乍,慌忙单膝跪下道:“奴没、没什么话要说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看你日日探头探脑的?有什么话就快说。”